“快看，这里有一只！”3月6日，记者陪同武汉蝴蝶爱好者吕典（网名：倾云流霭）在武汉北部山区找到了我国独有的一种野生珍稀蝶类、国家二级保护野生动物——中华虎凤蝶。

历经4年努力，武汉蝶友拍摄到了中华虎凤蝶由蛹“羽化成蝶”的惊艳瞬间，从而完整记录中华虎凤蝶的卵、幼虫、蛹、成虫的“全生命周期”，才决定予以公布。

4年前就发现中华虎凤蝶踪影

栖息在林间的中华虎凤蝶。

2019年，武汉蝶友在武汉北部山区发现一种条纹酷似虎斑的蝴蝶。吕典、朱小明等武汉蝶友持续观察，终于摸清了这种蝴蝶在武汉有两处小面积分布区域。经鉴定，它正是蝴蝶爱好者亲切称为“小虎”的中华虎凤蝶。

今年2月下旬，长江日报记者随同蝶友上山考察，因“小虎”尚未羽化，找了一天，也没能找到它们的踪影。

南京是中华虎凤蝶跟踪观测比较成熟的地区。3月5日，吕典告诉记者，南京那边的“小虎”已开始羽化，武汉这边也应该是最佳观察期。于是，我们相约次日前往武汉北部山区探看。

3月6日一大早，记者跟随吕典来到一处海拔约400米山地。10:05，第一只中华虎凤蝶从我们身前的枝丛间飞起，然后快速掠过，并在我们身边忽远忽近地往来绕飞。

“好，不虚此行。”记者十分兴奋。

吕典笑着说:“只要看到一只，就会看到更多！”

果然，10分钟后，第二只“小虎”再次从我们眼前飞过。

3个小时持续观察，目测这片林地已羽化的中华虎凤蝶超过20只。吕典说：“这样的羽化数量，表明它们已形成稳定种群，具有较强的繁殖后代的能力了。”

武汉蝶友拍到中华虎凤蝶“羽化”瞬间

中华虎凤蝶“化蛹成蝶”。

中华虎凤蝶属于完全变态的昆虫，年生一代，一生要经历卵、幼虫、蛹、成虫等四个阶段。

一般来说，只需要拍到中华虎凤蝶的成虫，就能够证明中华虎凤蝶在武汉真实存在。

中华虎凤蝶的卵（已孵化）。

武汉蝶友不满足于此。他们花费大量精力，一次次上山守望，先后发现了中华虎凤蝶的卵、幼虫、蛹，尽可能记录这种蝴蝶的各种动态。去年，《素眼观蝶》作者、记录武汉蝶种160余种的朱小明老师抓拍到了中华虎凤蝶的交配、产卵瞬间。

中华虎凤蝶在交配。

中华虎凤蝶在产卵。

3月2日清晨，蝶友吕典拍摄到中华虎凤蝶“羽化”成蝶的惊艳瞬间，中华虎凤蝶的蛹很像黑色的花生壳。初出蛹壳，它们的翅膀像一团压紧的丝绸，然后逐步伸展。

中华虎凤蝶的幼虫。

中华虎凤蝶的蛹。

至此，中华虎凤蝶的“生命全过程”被武汉蝶友完整记录，从而证实了中华虎凤蝶在武汉有一个比较狭窄但真实存在的生息环境。

出于“关注而不打扰”的野外考察原则，我们对中华虎凤蝶的武汉分布位置暂不公开。

顺着药材找到中华虎凤蝶

中华虎凤蝶的主要食物——杜蘅。

吕典告诉记者，一般来说，中华虎凤蝶羽化后，大约成活12～20天。在这期间，它们需要尽快寻找配偶，然后寻找一种药用植物——杜蘅，在它的枝叶上产卵。

杜蘅、细辛等马兜铃科的植物，是中华虎凤蝶幼虫的主要食物来源。其他珍稀蝴蝶与它们的寄主植物也有这种特殊“协调共生”关系，因此，蝶友们往往顺着植物来找蝴蝶。

吕典不断用手拨弄林地上的枯枝败叶，好不容易找到两小片刚刚冒头的杜蘅，面积只有约30平方米。在附近，有5～6只中华虎凤蝶在追逐、绕飞。吕典说，这是它们在“谈恋爱”。一旦“情投意合”，它们就会“你侬我侬”，然后将卵产在杜蘅叶子或叶柄的背面。

也许是感觉到我们没有敌意，它们在远处徘徊约5分钟后，就安心继续“恋爱之旅”。

【记者手记】

中华虎凤蝶，是英国昆虫学家Leech于1893—1894年间在中国的湖北省长江南岸采集命名的蝴蝶，是中国的珍稀蝶类。

20世纪90年代，武汉知名蝶友刘敬槐老师曾在武汉九峰、石门地区首次发现中华虎凤蝶。其后，因城市扩张、栖息地被破坏而消失多年。本次的新发现，是时隔20多年第二次在武汉发现中华虎凤蝶。

1989年，南京市政府在城南牛首山建立了市属中华虎凤蝶自然保护区，主要保护中华虎凤蝶和它们的寄主植物杜蘅。

“以中华虎凤蝶为代表的蝴蝶越来越多，证明武汉生态保护越来越有力，武汉生态越来越好。”朱小明建议，在武汉设立类似的中华虎凤蝶自然生态保护区，作为科研、科普基地，拓展其科学、文化和生态旅游价值，逐步培育出武汉一张新的城市生态名片。

编辑：谢源